,这些情绪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吞噬恨!
“为什么!”
他猛地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他在勛贵营勤学苦练,弓马嫻熟,本可以凭藉军功步步高升,光耀门媚。
可父亲呢
偏要键而走险,谋逆造反!
更可笑的是,明知必败无疑,却还要拖著全族陪葬!
“是你害我的!”
他低吼一声,声音嘶哑如困兽。
“是你害我的!”
愤怒如火山喷发,彻底衝垮了理智。
他抓起丟在一旁的短刃,发狂般扑向朱纯臣的尸体,一刀、两刀、三刀..
刀刃刺入血肉的闷响在密室里迴荡,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的衣袍,甚至溅到了他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逼我.”
他机械地重复著动作,直到朱纯臣的胸膛被刺得血肉模糊,直到他的手臂酸软无力,直到满腔的恨意隨著鲜血一同流尽..
终於,他停了下来。
密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低头看著父亲的尸体,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结束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平静得可怕。
朱承宗缓缓起身,脱下沾满血跡的外袍,隨手丟在一旁,又从密室的暗柜中取出一套崭新的锦袍换上。
他动作从容,仿佛刚才的疯狂从未发生过,
整理好衣冠,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密室沉重的铁门。
门外,管事正焦急等候,见他出来,连忙上前:“小公爷,公爷呢”
朱承宗神色如常,淡淡道:“父亲在里面睡下了。”
物理上的睡著了,彻底起不来的那种,
管事不疑有他,只是忧心地问道:“死士都已集结完毕,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朱承宗目光微闪,沉声道:“起事之事尚未泄露,传我命令,所有人放下武器,各归其位,不得轻举妄动。”
管事闻言,如释重负,连忙躬身领命:“是,小人这就去办!”
待管事离去,朱承宗独自站在廊下。
此刻,他感慨万千。
但所有的感慨,都被他拋之脑后。
他心中想道:就用父亲你的命,为我换一线生机罢!
在朱承宗出来未多久。
锦衣卫、东厂的人便將成国公府团团围住。
朱纯臣一死,成国公府顿时群龙无首。
府中死士虽已集结,却因无人下令而进退失据。
朱承宗早已暗中与锦衣卫通气,此刻见时机成熟,当即大开府门,引锦衣卫緹骑蜂拥而入。
“奉旨查抄逆党,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冷喝一声,绣春刀出鞘,寒光凛冽。
府中侍卫见世子亲自带路,哪敢阻拦
不过片刻,成国公府上下便被彻底控制。
朱承宗面色冷峻,带著锦衣卫直奔府中密室、暗库,將朱纯臣养的死士名册、私藏的甲胃兵器、与勛贵大臣往来的密信,一一搜出。
他翻出一份名单,递给魏忠贤,低声道:“厂臣,这是家父勾连的京营將领,以及参与谋逆的勛贵名单。”
魏忠贤接过一看,眼中寒光一闪:“好,好得很!”
只见定国公徐希皋、怀寧侯孙承萌、武安侯郑维孝等人的名单,竟全在其中!
魏忠贤眯著细长的眼睛,嘴角著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步走到朱承宗面前,尖细的嗓音里带著几分讚许:“小国公,你大义灭亲,立下大功,这成国公之位,日后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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