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中习武。
孤寂无聊之时,便常常练习壁虎游墙功,四处攀爬,
石壁虽滑,他也能如履平地。
他暗运內劲,气息流转於诸穴之间。
双手双脚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黏力,紧附在石壁之上。
他手脚並用,动作敏捷,不多时,便爬到了顶端。
方鸿手脚紧贴石壁,抬头望去,只见洞口已被一根根巨木封死。
原木之间仅留下不到一拳缝隙,
莫说是常人,即便是精通缩骨之法的高手,也无法从这缝隙中钻出。
纵使有宝刀、宝剑也无法劈砍,此处脚下悬空,根本无处借力。
他侧耳倾听,洞口之外一片寂静,封堵洞口之人早已不见踪影。
这么多巨木绝非一人之力所能完成。
多半是公孙止指使绝情谷的弟子所为。
奇怪
公孙止这么多年都不曾封闭这洞口,为何今日却突然心血来潮
方鸿忽然忆起,在丹房中听到周伯通满谷大呼裘千尺的名字。
一定是听到老顽童喊他老婆名字,做贼心虚,这才来派人封闭洞口。
哎哟,可被老顽童害惨嘍!
眼见实在没有办法,方鸿只能无奈地再回地底。
眾人听方鸿说完,脸色都极难看。
裘千尺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指著洞顶破口大骂。
那骂声中,十句里倒有七八句是在诅咒公孙止。
她骂得酣畅淋漓,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怒骂中,她將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一道出。
当年,公孙止如何与婢女暗中偷情,如何被自己发现,公孙止又是如何为了得到解药活命杀了那婢女的...—
桩桩件件,说得清清楚楚。
方鸿早知事情原委,心不在焉,只顾著思考脱身之计。
公孙绿萼和完顏萍却是首次听闻。
只听得心惊胆战,晞嘘不已。
由於洞口被封,石窟中的光线愈发昏暗,
好在方鸿之前带下来一只火把,
借著火光,裘千尺將两女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她神色一冷,突然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在同情那个贱婢”
公孙绿萼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娘,倘若当时爹爹再来求你,你会不会把那两颗丹药给他”
裘千尺闻言,沉吟半响,缓缓说道:“这个——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了。或许会,或许不会。但公孙止那个狗贼,为了自己活命,忙不迭地就將心上人杀了,这可怪不得我!”
完顏萍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前辈,当日王堂主怀疑你並未身死,开棺验尸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女尸。她——她是被刺身亡的。”
裘千尺一听,霍然双目圆睁。
“千杀的狗贼!活著的时候不能与那贱婢结为连理,死了也要做夫妻!还让我的宝贝女儿,给那贱婢磕头烧纸、跪地喊娘,我怎能咽下这口气!”
眼见退路被堵无法出去,气氛愈加沉重。
完顏萍和公孙绿萼心中脸色惨白。
想到要活活困死,两人心中害怕,也不知是谁先啜泣起来。
裘千尺本就烦躁,听到哭声更加不耐。
她心胸狭窄、脾气暴躁,心性却是坚强。
否则也不能在石窟之中熬过十余个寒暑,还练成枣核钉这样的武林绝技。
她喝止道:“哭什么哭!你们四肢健全,又有人陪,比我当年所遇不知好上多少。咱们群策群力,未使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两女抹了抹眼泪,脸色依旧难看。
裘千尺心道:“萼儿和那小丫头太不济事,是指望不上了。”
她转头看向方鸿正在沉思,並无慌张之色,暗暗点头。
这小子无礼是无礼,总算临危不乱。
裘千尺问道:“小子,你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