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子孙错了..."朱楷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子孙一时糊涂，被那逆子蒙蔽了，这才..."

"蒙蔽？"朱云打断了他："你确定是被蒙蔽，而不是一直都知道朱荣贵在做什么？"

朱楷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当然知道朱荣贵的所作所为。事实上，朱荣贵这些年能在清河府作威作福，很大程度上就是仰仗着他这个晋王的势力。

"说实话。"朱云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朱荣贵在地方上欺压百姓？"

"子孙...子孙..."朱楷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看来是知道了。"朱云叹了口气："那你还来为他出头？"

"子孙...子孙是念及亲情..."朱楷勉强解释道。

"念及亲情？"朱云冷笑道："那被朱荣贵欺压的百姓呢？他们也是大明的子民，也是你应该保护的对象。你这个王爷，到底是为谁服务的？"

朱楷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

"还有，"朱云继续说道："你刚才说要冲击府衙，强行放人。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这是藐视朝廷，蔑视律法！你身为亲王，不以身作则，反而带头破坏规矩，你对得起太祖吗？"

每说一句，朱楷的头就低一分。到最后，他几乎要把头埋进胸口了。

"跪下。"朱云突然说道。

朱楷立刻跪了下来。

"自己掌嘴，一百个耳光，打清醒点。"朱云冷冷地说道。

朱楷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开始扇自己耳光。

"啪！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府衙门前响起。朱楷一边扇着自己，一边说道："子孙有罪...子孙糊涂...子孙该死..."

他下手很重，没几下脸就肿了起来。但他不敢停，只能继续扇。

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堂堂晋王，竟然在街头自扇耳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知府也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位大人敢让他查办朱荣贵了。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老祖宗！

一百个耳光打完，朱楷的脸已经肿得像猪头一样了。他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但不敢擦，只是低着头等待着朱云的惩罚。

"打完了？"朱云问道。

"打...打完了..."朱楷哆嗦着说道。

"那现在告诉我，"朱云冷冷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朱荣贵这些年在清河府做了什么？"

"知...知道..."朱楷不敢再隐瞒："子孙都知道...是子孙纵容了他..."

"很好，至少你还没有彻底丧失良知。"朱云说道："那你说说，朱荣贵做了什么？"

"他...他在清河府白吃白喝，强买强卖，霸占良田...还打伤百姓..."朱楷一桩桩一件件地说了出来。

"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不制止？"朱云质问道。

"子孙...子孙..."朱楷说不出话来。

"说！"朱云的声音如同雷霆。

"因为...因为子孙也从中得了好处..."朱楷终于说出了实话："朱荣贵每年都会给子孙送来一些银两和财物，子孙就...就..."

"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朱云冷笑道："甚至还为他撑腰，让他可以更肆无忌惮地欺压百姓？"

"子孙有罪...子孙该死..."朱楷痛哭流涕。

朱云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楷，心中涌起一股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