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语气中带著几分不耐:“你个妇道人家懂些什么。”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这几个月城中不太平,来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事关重大。更何况……”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收住了口,只是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书房方向。
杜夫人见状,知道事情不简单,便不再多问,只轻声道:“那妾身去备些茶点。”
杜开山点了点头,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別处。
他缓步走向书房,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这三个月的忐忑不安,此刻全都化作了对来人的期待与恐惧。
若是宗门来人,说明事情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重视……
书房內,杜开山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著扶手。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丫鬟进来点上了灯,跳动的烛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杜开山立刻坐直了身子,整了整衣冠。
门被推开,赵福领著一个青年走了进来。
那青年確实如赵福所说,穿著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但身姿挺拔,眉目清朗,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得不像个乡下人。
“晚辈厉飞雨,拜见杜叔父。”青年躬身行礼,举止从容,没有丝毫怯场。
杜开山目光如电,迅速打量了来人一番。
让他心惊的是,以他炼气六层的修为,竟然完全感受不到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根本就是个凡人,要么修为远在他之上。
“贤侄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杜开山语气温和,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他注意到青年行礼时手指的一个细微动作,那是玄阳宗弟子间相互识別时用的暗號。
杜开山神色如常,但心中顿时一阵惊涛骇浪。
他强压下激动,语气客气了三分:“贤侄说是前来投亲,想必与我也是有旧。我听赵管家说,你还有一枚玉佩作为信物不知可否容杜某一观”
“是,杜叔父。”
魏凡微微一笑,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双手奉上。
那玉佩通体翠绿,雕工精致,上面刻著一轮旭日东升的图案,正是玄阳宗內门弟子的信物。
杜开山接过玉佩时,手指不禁微微颤抖。
他仔细摩挲著玉佩背面的纹路,果然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这是宗门特製的防偽標记,外人绝无可能仿造。
杜开山的脸色微微一变,虽然很快恢復如常,但一直注视著他的杜夫人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
“怎么了,老爷”杜夫人关切地问道。
杜开山摆了摆手,语气平静无波:“无事,夫人莫要担心。”
他转向魏凡,脸上露出感慨之色:“这枚玉佩確实是我当初一位友人的贴身信物……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能见到这枚玉佩……”
一言及此,杜开山的脸上竟是露出了三分唏嘘之色。
说到这里,杜开山忽然起身,热情地拉住魏凡的手:“我与贤侄一见如故,且隨我来偏堂,咱们叔侄二人今日定要好好畅谈一番。”
魏凡眼中闪过一丝讚赏,这位杜师弟倒是机警,知道在眾人面前不便相认。
他顺从地点点头,態度依旧恭敬:“多谢杜叔父厚爱。”
杜开山拉著魏凡就要往外走,忽然又停下脚步,对厅內眾人吩咐道:“我与厉小友一见如故,你们暂且不用来打扰。”
语气虽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杜夫人和赵管家面面相覷,却也不敢多问,只得目送二人转入偏堂。
偏堂位於书房西侧,是杜开山平日静修之所,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