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下来好好谈,不用动兵,那便是最好的了。”
契苾明抬起头,疑惑道:“事已至此,將军莫不是要和解”
“是啊,我想著能和解最好。”
契苾明:
e
他刚想说点什么,外头帐帘掀起,一名校尉走进来,道:
“长安城外急报,城外的府兵屯营,有人高声称反。”
来了!
萧嗣业握著茶杯的手一紧,他先前就通过密报和天后达成了交易,知道大部分计划,按照原计划来说,这些府兵就是配合自己闹动静的。
屯营毕竟人多眼杂,调动又频繁,南衙十六卫的府兵尚且如此,外折衝府的府兵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让萧嗣业立刻动兵的信號,但他却犹豫了好久。
这时候,外头再度有一名校尉小跑进来,对萧嗣业躬身施礼后,道:
“將军,长安城的城门开了,有...出来了。”
长安城的守军出来迎战了么
平心而论,萧嗣业心里还真想和那位清河郡王兵对兵將对將的打上一场,但凡是仔细研究过裴炎谋反全部过程的人都知道,武安那次能贏,全靠他手下的千骑兵强马壮,跟他本身没有多少关係。
武安杀了郝处俊和薛震,让朝廷公卿自此不敢开口;
他又靠著那些骑兵杀了数千流民兵和毫无组织力的叛军立威,使得外兵和朝廷上下都以为他有多厉害。
呵,汝母小婢养也,无非是仗势欺人。
歷朝歷代,边军看京城里的禁军老爷们,普遍都是一种瞧不上眼的心態。
原因除了羡慕嫉妒之外,当然也有实打实的现实。
边关上天天打生打死求活,禁军却是张张嘴就能等饭来,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契苾明目光微动,不说话,萧嗣业霍然起身,脸色阴沉下来。
“他真敢出兵跟本將对垒,谁给他的胆子,擂鼓,聚將!”
“喏!”
萧嗣业又看向第二个进军帐的校尉,问道:“城內出来了多少兵马”
如果多的话,萧嗣业不介意在这时候赶紧去联繫那些折衝府的府兵,让他们拉兄弟一把。
大家凑一凑,弄个七八千兵力出来,反正是在长安城外野战,而且,打的还是禁军。
双方兵力差不多,萧嗣业有把握战而胜之。
可如果对面兵力太多的话,自己还是寻个台阶,降了吧。
校尉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怎么,你哑巴了,城內出来多少兵马,难不成有十万人“
“萧將军在问你话呢!”契苾明呵斥道。
校尉张了张嘴,最后高声道:
“城內只出来了两人!”
春末的最后一场小雨浇在长安城外的原野上,马蹄踩在官道的石砖上,哪怕是长安城门的道路都有些崎嶇,也难怪天后总是心心念念要回洛阳。
不过武安也清楚,天后去洛阳也是为了方便清理朝中的遗老遗少,而且在洛阳称帝登基,对李唐旧臣的刺激也小一点。
放目远眺,视线尽头的地平线处,依稀有一道道黑浪凭空生出,不断逼近。
先前,有裴行俭的人情在,萧嗣业虽然心里不喜欢,但明面上总归得给武安一点面子。
可是武安派来的西征主將却不把他放在眼里,哪怕有他阻拦,那主將也还是悍然杀了两个违背军令的安西都护府將领。
自己的顏面何存
旌旗飘飘,马蹄萧萧。
一名名策马而来的骑兵组成了预备衝锋的锥头阵型,在骑兵的更前方,大量的士卒列队前行,纵然面前的是京城,不少人心里也確实惴惴不安,但他们已经听过主將说话京城之中有逆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