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有四口红漆描大箱子、四口小箱子、六口立地柜子,一架床,一个脸盆架,一个五斗柜,一张带抽屉的大书桌,一张大圆饭桌,一张大方饭桌,一张矮脚方桌,圆桌配了八把带靠背的椅子,方桌配了四条板凳,矮脚小方桌配了六个小板凳。
另外还有被子四床,蚊帐两套,脸盆、脚盆、毛巾、暖壶、衣服、鞋子这些。”
夏红缨的嫁妆里,最多的就是家具。
他们家住山区,山里的好木料多的是,树都隨便砍。
她二叔会做木工活,家里的女孩子出嫁,全都是请他帮忙做的嫁妆家具,招待饭即可,也不用付工钱。
因为他家收霍家的彩礼多,不多回些嫁妆怕人说嘴,最爱面子的夏礼泉就专门进山挑了最好的木料,使劲给她打家具,这样不一分钱,嫁妆看起来还又多又体面。
至於需要钱的东西,那就能省则省,能自己做,绝不钱买,能买便宜的,绝不买贵的。
当时凑了三十二抬嫁妆,吹锣打鼓浩浩荡荡抬往霍家村的时候,路人都说她嫁妆很丰盛,倒的確给夏礼泉挣了脸面的。
霍南勛问她:“你念了这一长串,东西呢”
夏红缨:“都在你大哥大嫂屋里呢!”
“在他们屋里”霍南勛的反应有些出乎夏红缨的意料之外:“你的嫁妆,凭什么给他们”
“说来话长。”夏红缨说:“当时生了燕燕,正是栽胡豆和油菜的季节。
爸让大哥大嫂把我们家的地都给种上,他们就不愿意了。
大嫂天天摔东摔西,骂骂咧咧,大哥也气鼓鼓的,说我生孩子关他们什么事,凭什么让他们受累就闹著要分家。
我才坐不到十天的月子,他们就擬了个分家方案出来,分给我的,就只有两口箱子一架床,和一些基本口粮。”
霍南勛语气含著怒意:“你那么多嫁妆,他们都要了,只给了你两口箱子一架床”
夏红缨:“是啊!我肯定不愿意啊,让晓婷去帮我找了老支书来。
我就说,不管是哪村哪户,从城里到乡下,从古代到现代,都没有大伯子哥把弟媳妇的嫁妆霸占了去的道理!
我的嫁妆都是我的,我愿意给他们些就给,不愿意给的,谁也不能强要了去。”
霍南勛点头。
“老支书也说,应该是这样的,嫁妆该是谁的是谁的,还有生了孩子以后,亲戚们送来的鸡、蛋、面那些,都应该归我。
可你大嫂哪里能干啊大吵大闹,差点把屋子给点了!
最后,还是你爸说,我的屋子小,把嫁妆家具都塞进去,怕是连粮食都没地方放了。
他让我挑些必须品,其他放不下的家具暂时先给大哥家用著,要是什么时候,我们有大房子能放得下了,再去抬也不迟。
至於鸡、蛋、粮食、面那些,那年土地刚下户,家里並没有富余的东西,他建议按人头平分。
我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