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芸脸色发白,心情很凝重。/x~t,i¨a~n\l*a`i/.`c/o,m·
她看着凌高义问道:“你老实说,你有没有问题?问题大不大?”
凌高义顿时就没了气势,神色变得很不自然,他道:“要说问题,关键还是怎么看待,工作这么多年,有些小的违规是难免的,比如以前要跑上级单位,逢年过节要意思意思,钱从哪里来?费用预算不够,只能自己想办法,总不能让我们贴钱工作吧?”
“还有,为了推动工作,跟下面的同志们一起吃个饭,喝点酒,搞搞团建也是有的。”
“为了招商引资,就要跟商人打交道,也难免要跟商人吃饭喝酒,有时候自己开钱,有时候对方抢着买单,时间久了,也无法区分。”
“如果他们拿着放大镜来调查,恐怕就没有几个人没有问题,那谁还敢放手去开展工作?”
“毕竟,这就是一个人情社会,人情网、关系网交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几千年的传统,谁能打破?”
“我就不相信谁是圣人,谁干净无瑕!”
他越说越激动,好像受到了多大的委屈,眼睛都有点发红了。
燕秋芸默默地听着,神色越来越冷。+丸′ ! \鰰?占+ *耕?鑫′嶵¨筷,
她是聪明人,凌高义的一些所作所为,她又有所耳闻。
只是一直以来,凌高义唯她马首是瞻,工作上全力配合,私下里也很尊重她,所以她对凌高义也十分信任和宽容,想着他一定能够把控好分寸。
现在看来,凌高义只怕不是有小问题,而是有大问题,看他焦急不安的样子,估计这次在劫难逃。
“你说的是实情,但有时候法律和规矩又不会考虑这些,现在省里的局面也不是很好,我们每个人都首先要管好自己才行。”
“这次省纪委出手这么重,事先也没有通气,很显然是得到了主要领导的认可的。”
“这个情况下,我能够做的也不多,所以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希望事情到此为止,要不然大家都麻烦。”
“我前两天给纪委高书记通了话,下来还要找唐省长、莫书记沟通,江都的稳定大局不能破坏,要不然全省发展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燕秋芸凝声道,她实际上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如果凌高义自己有问题,那他唯有自救,别人是帮不了他的。¢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
甚至她对自己的前途命运都充满担忧,无法把控,说不定这股风暴哪天就席卷到她的身上了。
听她这么一说,凌高义顿时有点傻眼了。
一直以来,他觉得只要紧跟燕秋芸,只要不是太出格,就不会有事,就算有事,也能依靠燕秋芸搞定。
现在看来,情况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燕秋芸的样子,她似乎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他很不甘心,他觉得这江都上下,谁没有问题?怎么就盯上自己了呢。
全省上下,也都差不多吧,未必谁有多干净。
“书记,我觉得这样搞,江都迟早要出问题,必须要引起高度重视,我出事无所谓,不就是换个地方吃饭睡觉而已,但是江都的局面不能乱,今天是下面的干部,明天就可能是市领导,目标就可能对着你呀!”
凌高义哭苦口婆心,仿佛都是为了燕秋芸好,他希望燕秋芸强势一些,这样也许能分散一下火力,也许自己还有希望。
燕秋芸内心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她如果有办法,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让省纪委一连双规了四个干部,至少要提前跟她通个气,征得她的意见才行吧。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燕秋芸道。
凌高义从燕秋芸办公室出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