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器（一台借来的老旧笔记本，屏幕闪烁）里回放的素材，虽然画面粗糙，噪点感人，但演员的表演状態和镜头调度，已经有了那么点意思。他长长舒了口气，导演初体验，这“偽暴君”当得，还挺带劲！

午后的阳光偏移，透过仓库高窗，在冯老板（冯德贵）精心布置的“博古斋”二手书店一角（其实就是几排旧书架和一张破柜檯，上面堆满了各种印著“ade yiwu”的“古董”工艺品），投下几道温暖的光束。空气里漂浮著细微的灰尘，在光柱中清晰可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柜檯后面那个纤细的身影上——迪丽热巴。

她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剧组服装，来自陈浩压箱底的旧衣服），外面套著件深蓝色的旧工装围裙，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线。

脸上只施了薄薄的粉底（林琛坚持要“素顏感”），更凸显出她五官的精致和年轻肌肤的细腻光泽。然而，此刻这份惊人的美貌却被巨大的紧张感笼罩著。

热巴手里拿著一块充当“假宝石”的彩色玻璃，按照剧本要求，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但她的动作僵硬，手指微微颤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前方扮演“冯老板”的冯德贵，更不敢看旁边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赵哲的pd150）。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白皙的脖颈能看到细微的脉动。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场真正的电影拍摄。虽然只是个小配角，虽然片场简陋，但那些灯光、那个镜头、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让她感觉无所適从。

剧本上那句简单的台词——“冯叔，这块『玉』…擦好了”，在她脑海里盘旋，却像被卡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之前对著镜子练习的镇定和聪慧，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手足无措、紧张到快同手同脚的十八岁女孩。

“a！”林琛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热巴耳边炸开。

她浑身一激灵，差点把手中的“宝石”掉地上。她慌忙稳住，强迫自己看向冯德贵（冯老板），嘴唇张了张，却只发出一点气音：“冯…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