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老的目光似乎在其上停留了一瞬），最后落回李云霄脸上。

“好自为之。”留下最后四个字，周老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

轰——！

那如同山岳压顶般的浩瀚龙威，如同潮水般退去。

机房内，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刺鼻的焦糊味、冷却管的嘶鸣，以及李云霄粗重的喘息和“导师”劫后余生、如同溺水者般的剧烈咳嗽。

李云霄强撑着站起身，浑身如同散了架。识海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眼神涣散、如同被抽掉了魂魄的“导师”，没有丝毫怜悯。此人，连同他背后的组织，已是周老砧板上的肉。他艰难地走到角落，将那本冰冷的兽皮古籍捡起，塞进工具包。

此地不宜久留！

他踉跄着，沿着来时的货运通道，迅速离开了这座如同钢铁坟墓的数据中心。

深夜的冷风灌入肺腑，带来一丝刺痛，也带来一丝清醒。李云霄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喘息，拿出那部老旧手机，神念沉入。

【王富贵】：大佬！！！大佬您还活着吗？！吸溜！刚才那龙威…吓死瓦了！小大佬没事！就是…好像被吓醒了？现在在啃瓦的边角料…（意念传来婴儿咿咿呀呀和啃咬硬物的画面）

【李云霄】：无事。守好。

看到婴儿安好，甚至还有力气啃瓦片，李云霄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丝。他收起手机，辨明方向，身影融入夜色，朝着废墟校园的方向艰难跋涉。

回到储藏室时，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

熟悉的赛博炼丹房混合味（焦糊数据+药香+古籍霉味+淡淡龙威余韵）扑面而来。

王富贵那块紫金琉璃瓦，此刻正被一只小小的、覆盖着淡淡紫金光晕的手掌，抓在手里，吭哧吭哧地啃着瓦片边缘！婴儿不知何时醒了，坐在操作台上，小脸粉嘟嘟的，那双异色的瞳孔（左眼暗红如渊，右眼金光微亮）好奇地看着手中的“玩具”，小嘴卖力地啃咬着坚硬的琉璃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口水流了一瓦片。

“大…大佬！您可回来了！”王富贵的意念立刻传来，充满了激动和……委屈，“小大佬他…他醒了！然后…就开始啃瓦！瓦的边角料…都快被啃出豁口了！吸溜…瓦…瓦的清白啊！”

李云霄看着这啼笑皆非的一幕，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涌上全身。他靠着墙滑坐在地，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婴儿似乎感应到了李云霄的气息，停下了啃瓦的动作，转过头，那双异色的瞳孔看向李云霄，小脸上露出一丝懵懂的…关切？他伸出沾满口水的小手，对着李云霄的方向，“咿呀”了一声。

王富贵的意念立刻翻译：“吸溜！小大佬说…您…您好像…糊了？”

李云霄：“……”

他没力气跟这瓦片斗嘴，强撑着检查婴儿的状态。胎膜上的紫金色泽依旧凝实厚重，左眼的暗红蛰伏不动。但仔细感应，那层光华似乎比周老离开前…又极其微弱地淡了一丝？如同被缓缓抽走色彩的锦缎。龙髓灵源的消耗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大佬…您…您没事吧？”王富贵也察觉到了李云霄气息的极度虚弱和婴儿胎膜光华的细微变化，意念变得小心翼翼，“昨晚…昨晚那龙威之后…地下好像…有点动静？”

李云霄心中一凛，强打精神：“什么动静？”

“就是…那‘焚化炉’（古籍）和那破电脑…好像…又…又对眼儿了？”王富贵意念描述着，“滋啦滋啦的…不过被令牌的金光一震…又老实了。瓦感觉…那本破书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在偷看？像…像个小虫子？”

血眼印记的残留？李云霄眼神凝重。果然没那么容易彻底清除！他拿出那本兽皮古籍，封面冰冷，孔洞焦黑，死寂一片。但神念仔细探查，在那些被混沌指风和紫金火焰灼烧过的痕迹深处，似乎真的有一丝极其微弱、极其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