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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宏远先害人!是郑国栋收了黑钱!”
工人们瞬间炸开了锅!愤怒的火焰重新被点燃,比刚才更加汹涌!他们试图冲上来阻拦,却被警察的防爆盾和警棍死死挡住!推搡!怒吼!哭喊!整个仲裁庭瞬间变成了混乱的战场!
帝壹被两个特警死死架着,身体因为剧痛和脱力而微微颤抖。他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看着陈伯他们被警察粗暴地推开,看着老李头绝望的眼神…一股冰冷的愤怒和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他赢了证据,却输给了权力和程序?
“都住手!”国字脸警官再次怒吼,鸣枪示警!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封闭的空间里炸响!瞬间冻结了所有的喧嚣!工人们被这巨大的声响震慑,惊恐地停下了动作。
“冲击执法!罪加一等!”警官目光冰冷地扫过噤若寒蝉的工人们,最后落在帝壹苍白的脸上,“帝壹!你涉嫌非法侵入国家机关、破坏公共财物、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暴力胁迫致人重伤!现在依法对你刑事拘留!带走!”
“重伤?”帝壹猛地抬头,紧闭的左眼仿佛要裂开,“郑国栋是自己吓晕的!你们不去抓宏远的黑心老板!不去抓王德发那个偷税犯!来抓我这个帮农民工讨公道的?!”
“公道?”警官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法律会给你公道!带走!”
帝壹被粗暴地推搡着向外走去。经过陈伯身边时,老人枯瘦的手死死抓住帝壹的胳膊,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泪水和不甘:“帝律师…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帝壹停下脚步,看着老人绝望的脸,又扫过其他工人眼中重新燃起的恐惧。左眼深处那幽蓝的数据流疯狂闪烁,他能“看”到工人们身上那刚刚被点燃、又被枪声浇灭的希望之火,正在迅速冷却,变成更深的绝望。这股绝望的气息,如同粘稠的墨汁,再次被天秤之眼贪婪地拉扯、吞噬!
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冲动,猛地冲上喉咙!帝壹心中警铃疯狂大作!不行!不能在这里触发真话惩罚!绝不能!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挣脱了陈伯的手(动作大得让架着他的特警都一个趔趄),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混乱的人群,朝着那些绝望的眼睛,发出了如同困兽般的嘶吼,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灵魂的韵律:
**“兄弟们!别怕!记住!”**
**“工资条是盾!欠条是刀!”**
**《劳动法》第82条是咱的冲锋号!”**
**“仲裁倒了有法院!法院黑了有青天!”**
**“四十七颗心拧成绳!血汗钱一分不能少!”**
不是Rap,更像是带着强烈节奏的、如同劳动号子般的战歌!每一个字都像燃烧的炭火,砸在工人们冰冷的心坎上!那被枪声和手铐浇灭的火焰,在这简单粗暴却直指核心的呐喊中,竟奇迹般地重新燃烧起来!
“对!帝律师说得对!”
“我们不能散!”
“去法院!告到底!”
“血汗钱一分不能少!”
工人们的怒吼再次响起,虽然带着悲愤,却不再是无助的混乱,而是凝聚成一股有目标的洪流!他们不再试图冲击警察,而是紧紧攥着手里的“证据”,用愤怒的目光死死盯着被带走的帝壹。
帝壹被特警粗暴地推进警车。车门关上的瞬间,他最后看了一眼仲裁大楼门口那群如同受伤狼群般聚集的工人。幽蓝色的视野里,他能“看”到他们身上升腾起的、比之前更加凝练的愤怒和决心。
警笛凄厉地鸣响,警车驶离了这片刚刚经历风暴的土地。
审讯室。
灯光惨白,照得四面墙壁冰冷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陈年灰尘的味道。一张冰冷的铁桌,两把同样冰冷的铁椅。帝壹双手被反铐在椅背上,左眼的剧痛在强光刺激下如同刀割。幽蓝色的数据流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