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得继续和这只婴灵谈一谈。
只要它肯罢休,条件不过分的话,我会考虑答应。
一念至此,我不在留手,乘著那只婴灵屡次被祖印神威碾压,伤了些许本源,这会正大肆吸纳四周阴气滋补自身。
我迅速祭出五行令旗。
“金木水火土、五行纳万物,天雷地风水,神兵锁真灵!”
法咒落地,五行令旗像是被某种无形神秘力量灌注其中,蹭一下直立起来。
顏色各异的旗面,也在毫无夜风吹拂的情况下,整个舒展开来。
那只婴灵被五行令旗困在其中,不停嘶吼咆哮想要衝出来,却屡次都被挡了回去。
五行令旗能困恶鬼凶煞,但也仅限於困住,而且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它不像是雷池法阵,能困邪祟,更能以雷霆之威镇杀邪祟。
我取了三炷问鬼香,走到五行令旗围成的阵法前,看了一眼那只穷凶极恶的婴灵,抬手用百草灰撒了一个圆圈。
一般来说,除非这些冤孽邪祟自愿,不然就算是玄门中人,想要和其沟通,也几乎不可能。
不过事无绝对,问鬼香,点燃之后再配合一些特殊法门,便能在短时间內,让施法者强行和冤孽邪祟沟通。
这就相当於冤孽邪祟,能不经过普通人允许,强行影响普通人的磁场脑电波,给人託梦一样。
言归正传。
问鬼香点燃以后,我迅速將其插到那只婴灵跟前,自己站在百草灰撒成的圈子里,脚尖为笔、大地为纸,迅速勾画出一道名为通灵桥的左道符咒。
同时双手迅速结出法印,左手平举至面门,点在自己眉心之上,右手则是一指被困在五行令旗法阵中的婴灵。
很快一股格外玄妙的感觉,便从我心底滋生了出来。
像是幻听,却又不是耳朵听到,声音是从心底深处、或者说是在灵魂之中响起。
我听到一个人在朝我怒吼咆哮,不停质问我为什么多管閒事。
我耐著性子,一只在心里头循循善诱、苦苦规劝。
终於在问鬼香即將燃尽之前,那只婴灵开出了条件。
其实只要这些冤孽邪祟肯提条件,便表示这事还有和解的余地。
只不过那只婴灵提出的条件,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
它要冯琪一家,在祖地坟塋之中给它修墓立冢,还要將它的灵位魂碑供奉到冯琪家歷祖歷宗的牌位之上。
並且这些事,需要我亲自去操办。
否则即便是拼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它也不会放过冯琪,不会放过我。
且不说冯琪家的祖地坟塋,不是他一家人的一言堂,动土立坟,需要同一宗族其他人一致首肯。
单单就说祖地坟塋,那可是一族之人福荫所在。
就是同一姓氏、同一宗族,也未必够资格葬入祖地坟塋。
何况是一只无名无姓、甚至都尚未托生的恶鬼。
只要葬入冯家祖地坟塋,恐怕冯家列祖列宗都不得安生,冯家后世子孙的福荫,也会大受影响。
至於將这只婴灵的灵位魂碑,放到冯家列祖列宗灵位之前。
说难听一些,就等於冯家后世子孙,默许让它骑到冯家列祖列宗头上作威作福。
我来操办这两件事的话,等於我成了帮凶。
被一只无名无姓的恶鬼婴灵骑在头上的冯家列祖列宗,泉下得知恐怕非得日日夜夜咒骂我不可。
冯家后世子孙,被夺了祖宗福荫,死后也得咒骂我。
这份因果,可不比直接灭了婴灵来的小。
“呵呵,这往后害人后世子孙不知道多少代人,往前祸害人家列祖列宗的条件,我还真答应不你,也没办法做这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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