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口!”袁隗厉声打断,他面容清癯,眼神锐利,行事作风更为强硬直接,“强抢民女自有官府法度!轮得到你们几个未及冠的少年去逞英雄那曹破石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仗著阉竖曹节的一条狗!你们是什么身份堂堂汝南袁氏!为了一个阉竖的爪牙,当街衝突,自降身份!简直愚蠢!”
袁逢接过话头,语气稍缓,但依旧严肃,“绍儿,你素来稳重,此次为何也如此莽撞还有那夜半惊扰民宅之事,更是荒唐!若传扬出去,御史一本奏上,说袁氏子弟行为不端,结交轻浮,你二人前程何在袁氏清誉何存我早就与你说过,你与那曹操结交,可以。毕竟如今朝堂之上胜负难分,说不定我袁家日后还要靠他宦官后代的曹家拉上一把!可结交可以,却万勿用出真心!那曹氏何人,不过是宦官之后而已!”
袁隗冷冷补充,“如今洛阳,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竇武、陈蕃欲除宦官,宦官亦在寻机反扑。我袁氏树大招风,一举一动皆在各方眼中。此时当谨言慎行,静观其变,岂能因一时意气,授人以柄,捲入这无谓的漩涡”
他盯著袁绍和袁术,“从今日起,没有长辈允许,不得擅自出府!更不得再与那曹操、刘备等惹是生非!安心在家读书习礼,修身养性!若再犯,家法处置!”
袁绍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叔父所言在理,低头应道:“侄儿知错,谨遵叔父教诲。”
袁术则一脸不服气,但在袁隗严厉的目光下,也只能嘟囔著应了声“是”。
待两人退出大堂,袁逢望著两人的背影,忽然笑了一声。
袁隗不知其意,问道:“兄长何故发笑”
袁逢捻著鬍鬚,笑道:“少年人不怕他闯祸,反而是怕他不闯祸。咱家的儿郎,若是像杨家那些子弟一样,终日只知读书,平日行事又只会循规蹈矩,那才是真要让人头疼的。如今看来,绍儿和术儿將来是有大出息的。”
袁隗闻言撇了撇嘴,自家这个兄长,从小到大,似乎都是这个样子,万般事情,都能看出好处来。
可袁隗却又不得不承认,从小到大,他都是比不过这个兄长的。
他对这个兄长的心思,在他自己看来,大概就像袁术对待袁绍的心思吧!
……
太学附近的宅院里,刘弘正与卢植对坐饮酒,刘备侍立在两人身后。
天边月明,刘弘与卢植却並未言语,默默饮酒而已。
刘备则是仰著头,望著天上明月。
三人,都在各自想著心事。
在卢植看来,即便有陈藩相助,可竇武无德,士人一方多半是要失败的。可士人若是败了,朝中失衡,天下会怎样呢
在臥虎庄待的这段日子,已经让他对天下的概念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如今並不关心谁胜谁负,他真正担忧的只有苍生百姓。
洛阳城中的一纸政令传出,天下之间要有多少人破家离乡
刘弘曾和他笑言过的“改稻为桑”之事,又何其多也!
只是,他一介白身,又能为这个天下做些什么呢
卢植饮了口闷酒,心中鬱垒难言。
刘弘则是在想著曹破石之事。
他这个人,一旦决心与人为敌,就会连对方的骨灰要扬在哪里,都考虑的清清楚楚。
刘备望著月色,则是想起了尚在幽州的关羽、张飞等人。
他还从未离开家乡如此之久。
不知臥虎庄中的关羽等人,此时可是也在望著明月,思念著他吗
……
幽州涿县,臥虎庄里。
张飞持著酒碗,先后斗倒了简雍、牵招、以及高诱。
公孙瓚见状,与关羽对视一眼,齐齐上前,要来一个双英战张飞!
张飞却也凛然不惧,朗声大笑,“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