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龙面前的桌子上,“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打电话!”
“可以。”
祁同伟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在你打电话之前,我想先让你看几样东西。”
他拍了拍手。
一个技术人员走了进来,將一个密封袋放在桌上,然后打开了投影仪。
密封袋里,是那个烧黑了的都彭打火机。
投影仪的屏幕上,出现了两张指纹的对比图,
赵瑞龙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这……这是偽造的!是你们陷害我!”
他还在做著最后的挣扎。
祁同伟没有理他,继续播放下一张幻灯片。
屏幕上,出现了一家公司的註册信息,“龙腾贸易”,法人代表,是他司机的名字。
流水。
而那笔钱,最终追溯到了赵瑞龙控制的一个海外帐户。
赵瑞龙的脸色,已经是一片死灰。
他瘫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完了。
全完了。
祁同伟看著他这副模样,心里冷笑。
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心理防线比纸还薄。
他甚至都还没上真正的手段,对方就已经要崩溃了。
“赵瑞龙,”
祁同伟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召唤,“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吗从大风厂那场火开始。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谁帮你搞到的航空煤油当晚,除了你,还有谁在场”
“我给你一个机会,主动交代,爭取宽大处理。否则,光是故意纵火这一条罪名,就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顽抗到底。不过我提醒你,这里不是京州看守所,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说话。”
祁同伟说完,就那么静静地看著他,不再言语。
房间里,只剩下赵瑞龙粗重的喘息声。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交代
还是不交代
交代了,就是背叛他父亲,把他父亲在汉东的所有关係网都供出去。
不交代,看祁同伟这架势,是真的敢对他用手段。
他怕了。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自由,完全掌握在了別人的手里。
那种无力感和恐惧感,像潮水一样將他淹没。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无所不能的赵立春。
可是,父亲远在京城,他能救得了自己吗
祁同伟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他现在远在京城,恐怕是自身难保了。”
这句话,成了压垮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说……我说……”
赵瑞龙的声音,像是漏了气的皮球,充满了绝望,“我全都说……”
审讯室里的灯光,白得刺眼。
赵瑞龙的心理防线一旦被撕开,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泻千里。
他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哪里受过这种惊嚇。
他以为汉东还是他家的,以为祁同伟这种他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家臣”,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嚇唬嚇唬他。
可他错了。
祁同伟的眼神告诉他,这次是来真的,是要他命的。
恐惧,压倒了一切。
所谓的父子之情,所谓的江湖义气,在自己的身家性命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
“是……是高小琴。”
赵瑞龙的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