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
芸司遥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了些,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轻声说了两个字。
听到这个称呼,柯允怀沉冷的目光瞬间凝住。
“呵。”他喉间溢出声极轻的笑。只不过那笑意半点没达眼底,冷得人发怵。
“是么”
话音未落,柯允怀掌心骤然扣住她的下巴,指腹狠狠陷进细腻的皮肉里,將人猛地按在冰冷的墙面上。
动作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柯少爷!”
“老板!!”
林舟迅速按住柯允怀的胳膊,压低声音,提醒道:“老板。”
芸司遥刚刚说的那些话,精准的扎在柯允怀最忌讳的地方,比任何嘲讽都刺耳。
是明知故犯的挑衅,更是把那层见不得光的关係,轻飘飘摆在了檯面上。
还没进门,就敢公然挑衅。
柯允怀低下头,两人呼吸骤然交缠——他身上冷冽的雪鬆气息,混著她身上清透的月麟香,在逼仄的空间里撞出灼热的张力。
“你还没进门呢,芸小姐。”他说。
芸司遥手里的香檳倾倒,泼到了他身上。
她抬眼直直撞进柯允怀眼底,唇边勾起抹极淡的笑。
“小柯,你弄疼我了。”
柯允怀的脸逼得极近,眼底翻涌著阴鷙的疯戾,声音却压得极低,“芸司遥,我警告你,別拿那一套噁心我,更別妄想——”
身后传来轮椅碾过地板的“軲轆”声,缓慢、平稳。
“柯允怀,鬆手。”
柯振宏推著轮椅过来,冷冷地看著儿子。
“……我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吗”
柯允怀指腹带著点薄茧,不偏不倚的在芸司遥下唇狠劲的碾磨,將她口红擦出来了一点。
红脂晕在苍白唇瓣边缘,像被人蓄意搅乱的春色。
“我不过是和芸小姐友好互动,”他慢悠悠的收回手,耸肩,笑道:“她还泼了我一身的酒。”
柯振宏紧绷著脸,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圈。
芸司遥偏过头,透过柯允怀紧绷的肩线看向轮椅上的人,刚才唇边的淡笑早敛了去,只剩恰到好处的苍白与委屈,轻声道:
“我没事,”她抬手擦去蹭出的口红,声音轻而慢,“小孩子闹脾气,跟我闹著玩的。”
andy:“……”
林舟:“……”
柯允怀:“……”
柯振宏坐在轮椅上,枯瘦的手指抵著扶手,目光扫过四人,“柯允怀,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柯允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从西装內袋里掏出一方叠得整齐的暗纹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著指尖。
——仿佛方才碰过的是什么脏东西。
芸司遥走上前,握住柯振宏的轮椅把手,道:“柯先生,您怎么出来了”
柯振宏面对她,脸上神色稍霽。
“里面闷,出来透透气,顺便来看看你。”
柯允怀在一边听得噁心。
他懒得再看这假惺惺的场面,转身就走,脚步又沉又快,带著毫不掩饰的厌烦。
刚走两步,手腕忽然被人极轻地碰了一下。
力道太浅,快得像错觉。
柯允怀脚步一顿,侧眼瞥去——芸司遥正扶著轮椅,背对著他,低头跟柯振宏说著什么。
她侧脸的弧度柔和,下頜线收得清雋又嫵媚,透著难以言喻的靡丽惊艷。
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做过。
可他垂在身侧的手心里,却多了张叠得极小的纸条。
柯允怀出了大厅,晚风卷著寒意扑过来。
林舟道:“老板,您刚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