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存在至今,完全得益於四顾剑对东夷城的庇护,要是真將庆国激怒,就算是四顾剑都难以保全东夷城所有人。
范閒听完绿衣解释,正准备继续追问详情,船舱外忽然传来一阵爭吵声,紧接著王启年掀开帘子进来,脸色稍显凝重:“小范大人,那三名活口嘴硬得很,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肯开口。”
范閒眉头微挑,起身走向船舱外,月光下,三名黑衣人被绑在桅杆上,儘管他们脸上沾著血跡污垢,仍旧难以掩盖一身傲气。
三人见到范閒过来,口中不住叫囂:“原来只是个庆国的毛头小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们北齐儿郎绝不会皱半点儿眉头,更湟论从我们口中问出什么情报。”
“看来你们还真是铁骨錚的汉子,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这个庆国的毛头小子就满足你们。”范閒蹲下身子,锐利目光在三名北齐暗探身上扫过,隨即抽出旁边虎卫腰间的长刀,径直挥刀掠过。
一名北齐暗探脖子上出现一条血线,就见这名北齐暗探捂著自己脖子上的血痕,挣扎著想要说什么,但因为他的喉管早就被一刀割开,他最后只能挣扎几下,最终倒在地上。
“我庆国前方战事势如破竹,不管你们说不说北齐潜藏在庆国境內的暗探,都影响不了这场战爭的最后走向,庆国定然取得战爭胜利,別以为你们这三条人命有多么值钱,真当我会在乎你们说不说出情报
现在你们北齐军功最盛的大將军上杉虎,已经被小皇帝调回京都卸了兵权,北齐朝廷里早就想著该如何向我大庆祈和。
你们说不说出自己的秘密都已经无所谓,没有人会知道你们孤零零的死在庆国江水里,到头来北齐朝廷的达官显贵们得到一息安寢,照样是左拥右抱美女在怀,照样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这些无名小卒和前线的大头兵的生死,又有谁会在乎。
別以为你们在庆国战死以后,家中姊妹兄弟会过上什么好日子,说不定等你们死了以后,家里没有了青壮劳力,你们的姊妹妻女,到头来就会被北齐的地主恶霸抢走。
庄里的田地无人耕种,你们的姊妹妻女为了一口饭吃,在北齐达官显贵的床榻上搔首弄姿百般討好,那时候北齐上京城的世家权贵们,谁又记得你们这些死在庆国的无名小卒。”
“住口,不要说了。”
“杀了我们,赶快杀了我们吧!”
剩下的两名北齐暗探,听完范閒说的一番话,再加上身边同伴的脖子上还在汨泊冒著鲜血,整个人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刚才虎卫对他们严刑拷打,他们还能靠著对北齐的荣誉死撑。
这时候面对范閒说的一番话,他们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反驳的地方,因为范閒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们身为北齐人,这么多年北齐和庆国屡次发生战爭,自己身边诸如此类的事情屡见不鲜,很多死在前线家中没有青壮年劳力的北齐百姓,下场都不会太好。
別说朝廷发的那一点儿可怜的抚恤金,能不能全部到他们手上,就算都能到他们家人手中,那点儿抚恤金也没有多少钱。
可是他们家里实实在在是没有了种地经商的壮年劳力,家里姊妹妻女没有种地的力气,最后无力保卫自家田地,被人吃绝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他们身边发生。
只不过以前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在他们身边,才让他们对此没有多少感触。
现在一想到自己死了以后,被吃绝户的事情就要发生在自己家里,这两名北齐暗探的精神彻底崩溃。
他们不敢想像这种事情,不敢想像自己一辈子为了北齐付出一切,到头来连家里姊妹妻女都保全不了,这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说吧,你们炸毁军粮船的目的是什么,背后还有多少同党在夷陵城內活动。”范閒声音冰冷,完全不像是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十几岁美少年。
“你就是魔鬼,杀了我们,赶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