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挣钱了,许朗也当了先生,孩子们都懂事,你在那边要是看著,准能笑出声。”
苏晚把供品摆到坟前的石头上,肉切成了整齐的小块,馒头摆在旁边,米酒倒在小瓷碗里,酒香混著松枝的清香在风里散开。“爷爷,奶奶,爹,尝尝今年的新吃食,”她对著坟塋深深鞠躬,“苏晚不孝,平时没能常来探望,今儿给您赔罪了。”
建业带著孩子们磕头,念秋和月娥学著大人的样子,跪在铺好的垫上,磕了三个响头。月娥磕完头,从兜里掏出块瓜,放在坟前:“祖宗,这是灶王爷吃的瓜,可甜了,您也尝尝。”念秋也把自己画的小画放在旁边,画上是个亮著的灯笼:“祖宗,这是我画的灯笼,夜里亮堂堂的,您要是走路,就提著它。”
傻柱拿出火盆,在里面点上纸钱。黄纸在火里蜷曲、燃烧,变成黑色的灰烬,被风吹得飘向空中。“爷爷,这是给您的钱,”他往火里添著纸钱,“您在那边別省著,该,要是不够,託梦给我,我再给您烧。”许朗也往火里扔了几张叠好的元宝:“爹,这元宝您收著,换些好东西,別让人欺负了去。”
张奶奶从怀里掏出块手帕,里面包著些碎布,是她平时做针线活剩下的。“老头子,这是我给你留的布,”她把碎布放进火里,“你生前爱穿我做的衣裳,我知道你眼光挑,这些布都是好料子,你自己做件新衣裳穿,別总穿那件旧的。”布块在火里烧得“噼啪”响,像在回应她的话。
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松枝“呜呜”作响,像在哭。念秋往苏晚怀里缩了缩,小声问:“娘,祖宗能听见我们说话吗”苏晚把她搂紧了些:“能听见,祖宗一直在看著我们呢,我们过得好,他们就高兴。”
烧完纸钱,许朗用铁锹给每个坟头都培了些新土,土块落在雪地上,像给坟头盖了层新被子。“这样雪就冻不透坟头了,”他边培土边说,“祖宗们住著也暖和些。”傻柱在坟周围挖了几条小沟,“这是排水的,开春雪化了,水就顺著沟流走,別淹著坟塋。”
往回走时,张奶奶的情绪好了些,只是脚步更慢了。路过李大爷身边时,她停下脚步,从竹篮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他:“老李,吃点东西暖暖身子,別太伤心了,孩子在那边也不希望你这样。”李大爷接过馒头,眼圈红了:“谢谢你,张婶,还是你心善。”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些,孩子们也活泼起来。念秋看见山坡上有几丛野酸枣,上面还掛著些红果子,冻得硬硬的,像颗颗小红珠子。“建业哥,我想吃那个,”她指著野酸枣,眼睛亮晶晶的。建业摘了几颗下来,用雪擦了擦递给她:“少吃点,酸得很。”念秋咬了一口,酸得眯起眼睛,却还是说:“好吃,比还提神。”
回到村里,已经晌午了,各家屋顶的烟囱都冒著烟,饭菜的香味在村里飘著。路过王二婶家门口时,她正站在院里晒被子,见著他们回来,笑著打招呼:“上坟回来了快回家吃饭吧,我刚燉了排骨,闻著就香。”张奶奶笑著应:“不了,家里温著饭呢,等有空去你家串门。”
院里的雪被太阳晒得化了不少,红灯笼上的冰碴也融成了水珠,顺著灯笼穗滴下来,在地上积了个小水洼。晓梅听见动静迎出来,接过傻柱手里的竹篮:“可回来了,我把饭温在灶上呢,赶紧趁热吃。”她往张奶奶手里塞了个暖手炉:“看您手冻的,快暖暖。”
午饭是小米粥配著蒸红薯,红薯是去年窖里存的,蒸得软软糯糯,甜得流心。张奶奶吃了小半碗粥,就放下了筷子,晓梅赶紧给她盛了碗红薯:“张奶奶,吃点红薯,这红薯甜,好消化。”张奶奶接过碗,慢慢吃著:“还是家里的饭顺口,在外面总觉得不踏实。”
下午,张奶奶坐在炕头打盹,苏晚和晓梅在收拾上坟带回来的东西。晓梅把剩下的纸钱和元宝收进柜子里:“这些得收好了,明年还能用,別让孩子们拿去玩。”苏晚把松枝插进瓶里,摆在堂屋的桌子上:“这松枝看著精神,能摆好些天,也算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