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花枝和带子的手,莫名有点萧索。
“我知道。”
“送给谁的?”
“薛琼。”
是他老婆。
韩姝立马想到一点,“她是不是还不知道梅宴澄的事?”
梅绍点头。
所以这是打算带几支花回去先把人哄开心,然后在给人迎头一击吗?
她问:“她生的什么病,我可以去探望吗?”
梅绍看着她原本平静的眼神里,因为这句话掺杂进一些不明意义的波动,“去看她?”
“突然想起该去看看而已,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她把扎好的花递出来,“喏。不用谢。”
梅绍伸手来接,他的手掌大,接触面积宽,蹭着她的指尖裹过去,随即各自分开。
他还是没走,“你坐在这干嘛?”
“休息。这里太大,逛累了。”
“会骑马吗?”
“嗯?”
他完全没个前因后果,很突兀地说出来,“明天公司那边没什么要紧事,也不用去学校,来猎场陪我骑马吧?”
韩姝笑,“你把我的行程摸得这么清楚吗?不好意思,我不会骑马。”
“有专业的教练指导,你那么聪明,学起来肯定很快。你不想亲自丈量权奎丽缇到底有多大吗?”
他在努力蛊惑她去。
韩姝意有所指,“跟着你一起骑马,会不会在中途被你当成猎物,一枪射杀?”
“我杀你干什么,又没什么好处。”
“说的也是。”韩姝往后倒在藤椅靠背上,踢了踢腿,“梅宴年情绪波动很大,你不多陪陪他吗?”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剩下的他自己消化。”
韩姝不太赞成,“好无情的父亲。”
“我安慰他,谁来安慰我?”
“所以这是你让我陪你骑马的原因?帮你调节心情,尽快从失去儿子的悲痛里脱离出来吗?”韩姝皱起眉头,“我是不是过于忙了?夫人,梅允何,还有你,都在给我派活,却没有一个人给我开工资,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公平。”
梅绍在她说话时,慢慢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你想怎么定义公平?”
韩姝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或许你能给我答案。”
他轻轻捏住她的手腕,把手掌翻开,玫瑰放进掌心,说:“答案从来都只握在你自己手里。”
梅绍没有带走玫瑰,他说如果让薛琼知道扎玫瑰的带子是从她裙子上解下来的,能当场气死。
他刚失去一个亲人,不想一天之内失去第二个。
韩姝拿着花回去,进屋后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