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
也就是说他在思念图雅时,不许任何人打扰。
这份深情令人心惊。
绮春欣赏图雅,但因两人位置与关系,无法喜欢对方。
这次见她变化,更是敬佩。
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
但她没想到,图雅会把往事揭开。
以自己丈夫的性子,眼中揉不得沙子,他肯罢休?
她不慌不忙边为李仁撩着水在他烫红的地方泼洒,边问,“明天合适把东西送给妹妹吗?”
“男人家粗心,我备的东西齐全,都是她在边关用得上的。”
“你若没空,我去送就好。”
“爷莫生雪蓉的气,她在家时常念叨王爷,担心的很,整日求菩萨保佑王爷。”
李仁把手从水中抽出,擦干,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知道了。”
他跟本没听绮春说话。
这天晚上,李仁宿在书房。
整个王府静悄悄的,下人们也都休息了。
绮春带着自己的丫头,挑灯来到雪蓉房里。
屋门口一个丫头守着,绮春叫她先下去。
屋子里,雪蓉披头散发,眼睛哭得红肿。
绮春叹口气,“也不知王爷怎么气性那么大,别哭了,哭坏了身子。”
“爷不叫请大夫,我偷着煎了药,妹妹吃了药早些休息,明儿我劝劝夫君,他气消了,会来看你的。”
“求姐姐做主,我真不是故意的呀。”
“我知道。恐怕还是朝中之事惹得王爷不开心。”
“我会说服他,可怜见的,脸都肿了。”
那一巴掌,李仁用尽全力打的。
雪蓉跌倒时还磕了后脑勺,疼得要命,一肚子不解和委屈。
丫头上前小心扶起雪蓉,靠在自己怀里。
绮春取出煎好的药,用小勺一勺勺喂给雪蓉,还不忘用帕子帮她擦擦嘴角渗出的药汁。
烛影映在绮春脸上,恍恍惚惚,这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喝光了药,屋里一片沉默。
一阵巨大的恐惧笼罩着雪蓉,她望向绮春,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
“王、王妃?”
“雪蓉,实话告诉你,王爷发现那年图雅落水的真相了。”
她声音变得没有起伏,毫无感情。
雪蓉从床上滚下来,穿着单薄衣衫跪在绮春跟前抓住她的裙摆,哆嗦成一团,语不成声。
“王妃救我,救我啊。”
“那次的事,也是王妃你……”
“闭嘴吧你。”绮春轻飘飘地打断她。
“是是是,妾身闭嘴,是妾身一人之过,王爷怎么罚都成,禁足也好,罚俸也罢,我都认了。”
“你先上床躺下。”
雪蓉浑身发冷,缩在被子里,又困肚子又隐隐作疼。
那疼痛一点点加大,忽如一阵刀绞,她张嘴要喊,只觉面上一黑——
绮春身边的丫头将一张被蒙在她脸上,跃上床去死死压着那被角。
雪蓉在里头又闷又痛,像条被打捞上岸的鱼绝望地挣扎着。
丫头眼睛一眨不眨,用力压着被子,眼见里头的动静越来越小。
等全然没了动静,丫头下床,揭开被子,一张七窍出血的脸出现在眼前。
“罪过。”绮春平静地合掌道了一声,“你给她收拾干净,被子烧掉,床上莫留痕迹。”
“王妃放心,奴婢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