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师父的表情很认真,原本还齜著小白牙齿乐呵呵的阮凝春收起了笑意,眨著眼睛求助似得看向师父黎月茸,像是在无声询问“什么情况”。
四下安静,胡丰昀笑著嘆了口气:“唉呀我在逗小孩儿么,月茸姐干嘛这么严肃…”
她摸了摸小春的头,继续说道:
“小春,姨姨和你师父是很多年的好友,她徒弟和我徒弟没区別。”
“咱俩交换个联繫方式,以后你遇上什么困难或是有需要,直接来找我,姨姨给你撑腰。”
说完她用指节蹭了蹭小姑娘柔软的脸蛋,才站直身体。
“好喔。”小春乖乖地点了下头。
当事人尚且神態自若,言语间还带著笑意,顿时衝散了会议室內那点微妙的尷尬感。
一直坐在上首偏位、未曾说过话的四组领头人陈仪倾,则不著声色地撇开话题:
“诸位玄界的友人稍安勿躁,还有五分钟就到开会时间了。”
角落的徐化年闻言撇过头,用手肘捣了几下身边熟睡的女人:“醒醒,快到点了。”
他动作不轻,偏生李镇北像睡死过去,怎么摇晃都无动於衷没有甦醒。
对此他一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低声嘀咕:
“……服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睡!”
这时长会议桌的另一端,一名端坐的老道士若有所思,突兀开口:
“我想起来了,过去几百年里,阴门尸门不分家,所以张道友与赶尸一脉应当是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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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张掀起眼皮,淡淡地应了:“是,小春的爷爷是我师兄。”
难怪——会议室中其余的玄界人顿时心下瞭然。
要知道玄界的各个世家能够长存上百年,靠的就是一个“传承”。
说句冷漠的,大多玄界术士只要身体康健没有作奸犯科、没背上孽力反噬,孩子能生下一大堆。
但天赋上佳的传承人,却是几十年甚至百年难遇!
因此对不少玄界术士来说,“传承”和师门是比血缘更重要、更亲近的纽带。
而这名叫做阮凝春的小姑娘,不仅是纸人张师兄託孤的小徒孙,又是赶尸一脉传承的独苗苗,可不就是胜似亲孙的存在!
怪不得堪称孤僻古怪的纸扎匠人,会忽然不加掩饰地与重案四组的人如此亲近。
再联想到小春刚才自报家门的內容……
一时间那些玄界人落在小春身上的目光里,更多了几分重视、深思。
憋宝人黎月茸和驱鬼人屈慎停——在他们印象中,此二人都是各自行业中的佼佼者,且都独立於他们背后家族。
哪怕在整个夏国玄界,他们俩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天才的人物。
谁能想到这两个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会同时收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不点儿当徒弟,还是唯一的亲传弟子!
这还不够,这小徒弟的背后还站著阴门尸门!
份量实在不轻!
由此一来陈仪倾將她收养在名下,在这些玄界人看来,难保不是想借著她的势,把她身后的一眾厉害人物都收拢到官方和重案四组中。
想到这儿徐化年看向了陈仪倾,扯著唇角似笑非笑道:
“陈队长,我瞧著这次议会的来人与上一次比,非但没增加多少新面孔,反而还少了一些……”
“看来几年过去了,重案四组在玄界的威望依旧不够深啊!”他拉长了腔调意味深长道:“都沦落到要靠小孩子来拉拢人心了”
青年语气轻佻又暗含讥讽,顿时令陈仪倾狭长的眼眸微眯,透出丝丝冷意。
就连事不关己的胡丰昀都眉头一挑,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打量著徐化年:
这李家的『混血』外孙別是个傻的吧……
有这种想法的人固然不在少数,可人家哪一个不是心里想想私下议论几句罢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