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格外凶恶。
手里那把乌铁剑,抹了一层油脂,冷森森寒气直冒。
“可以出发了。”
仇四爷说著,快步走到祭祀场地中心,拔出了五支令旗。
等他折返回来,便將五色令旗,插到了程昂背后的三角形旗套內。
如此一来,比起古代壮士,程昂此时接近戏台上的將领了。
“那就出发吧!”
伊然攥紧拳头,果断转过身。
望向阴风袭来的方向。
望向了那朵自天穹深处垂下,犹如天体一般,充满巨物感的黑色莲。
苦水镇,街市的上空。
漆黑的莲,呼吸般收缩著,带动周遭的簌簌阴风,都跟著收缩,归拢。
每一缕气流的褶皱里,都有一道透五官空洞、透明空洞的可怖残影,在阴暗的天地之间,浮动荡漾。
枯发如雨人皮如雪。
混含在狂卷的阴风之中,无情涤盪著大地,所过之处,一片片血淋淋的皮囊腾向天际。
短短几分钟,街道上的镇民已经死伤过半。
剩余的镇民,纷纷躲在屋舍內,死死封住门窗,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原本热闹的大街,已经被一团团枯发,一副副眼眶空洞,被阴风吹鼓的苍白人皮淹没了。
枯发贴地游走。
人皮晃晃悠悠,好似云中漫步一般,轻飘飘的点地而。
面对如此恐怖阴森,犹如人间炼狱的场景,却有两个单薄的身影行走其中。
仿佛逆水行舟一般,分开了欺近的人皮枯发。
这二人正是白丰毅和他的四妹。
靠著血契庇护,他们不仅不会被咒杀,周围还有一片安全区。
大约五六米的范围。
在这范围內,金皮虱母度空菩萨的一切诅咒,都无法发挥作用。
因此二人一直留在街上,搜寻倖存者,然后帮他们找到藏身之所。
儘自己所能的挽救镇民。
然而。
面对南洋恶神的恐怖力量,紧闭门窗真能逃过一劫吗
万千重影的中心,莲台徐徐转动,莲叶起伏舒张:
腔调怪异、阴沉恐怖的诵经声,伴隨阴风怒號,逐渐縈绕在天地之间:
“嗡唬囍——吧媧囉諦笯——”
“玛訶鉢若檀那谜徳——蓑鉅鋱暱特维题——”
“迦噍喃醋娀姆——阿糅腊諦——”
苦水镇內大大小小的所有建筑,都因这诵经声而不断痉挛起来,似乎痒到了极致,自下而上迸发出恐怖的呻吟。
霎时间,一栋栋稳固的建筑,扭曲著布满了裂痕。
令人牙酸的崩坏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街道两边的一栋栋屋舍,仿佛纸糊的一般成片崩塌,垮倒,扬起遮天蔽日的灰土。
躲藏在里面的镇民,要么被埋葬在废墟之下,要么又一次暴露在天地之间。
“二哥,我们怎么办”
白清彦神情绝望,不断环视著周围倾倒的废墟。
对她来说,整个苦水镇在极短的时间內,从安居之所变成了破碎的坟场。
“——”
白丰毅神情麻木,犹如一具泥像站在烟尘之中,久久没有言语。
他们身边,围聚而来的倖存者悲呼哀嚎,哭成了一片。
阴风簌簌。
人皮漫天。
枯发遍地。
恶神临世。
地摧山崩。
末日般的绝望景象之中,突然传来一声苍劲悠长的呼喊:
“迎神嘍!”
这是仇四爷的声音。
与这道呼喊同时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