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盘子扣住保温。
想了想,她又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便签纸,写上:“做了夜宵,饿了可以吃。——曲松十” 然后将便签贴在盘子旁边。
做完这一切,她才回到自己房间,继续看白天没看完的项目资料。
直到晚上十一点,门外才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曲松十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轻轻一提。
她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路回终进门,换鞋,脚步声有些沉重。
她似乎在中岛台边停顿了一下,可能看到了那碗面和便签。
但没有任何表示感谢或疑问的声音传来。
接着,是主卧门开关的声音,然后,浴室传来了隐约的水声。
曲松十等了一会儿,外面再无声响。
她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看向餐桌。
碗和盘子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便签也还在。
她走过去,掀开盘子,面已经有些坨了,显然没有被动过。
心里那点微小的期待,像被细针戳破的气球,悄无声息地瘪了下去。
她默默地将面端回厨房,倒进垃圾桶,洗干净碗筷。
动作间,带着一丝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挫败感。
路回终用她的行动,再次清晰地划下了界限。
那堵无形的冰墙,比想象中还要厚实坚固。
曲松十关掉客厅的灯,回到自己黑暗的房间。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璀璨。
她想,或许她该把更多精力放在如何尽快找到新房子上。
至于这位“人生室友”……也许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
而在主卧内,路回终靠在床头,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她确实看到了那碗面和那张字迹娟秀的便签。甚至在打开盖子的瞬间,食物的香气勾起了她空乏的食欲。
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了无视。
不必要的善意,是负担。
尤其是来自一个……即将可能产生工作交集的下属(尽管是间接的)。
她习惯了掌控一切,而这种因意外而产生的、不受控的亲近,让她本能地警惕和排斥。
保持距离,是最安全、最专业的选择。
只是,在陷入沉睡前的模糊意识里,那碗热气腾腾的汤面的影像,和女孩晨跑归来时充满活力的笑脸,却异常清晰地交织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