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怀疑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忽略这些。
不对劲!
欸?
我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只是一失神的工夫,曙光已经拽住了天空的裙角。
气温渐渐变得暖和了些,东秋拍拍屁股站起来,从地上抠了一把雪塞进嘴里。
癸寒城的雪没有受到重工业污染,干净得可以直接入口。
“跟紧我,我们要进入山谷了。”
二人闻言赶忙跟上,并且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隐藏在玄妙幻象中的道法秘境,就在他们眼前了。
在东秋的带领下,三人兜兜转转走进了山脊的背面,经过数十棵带有蓝黑丝带标记的树木。
在此期间,程危细致地观察着周围的景象,随后惊奇地发现,每次路过带有标记的树木时,周围的空间便会微不可察地扭动一下,他对方向的感知也会出现一点点偏差。
数十次变化累积起来,足以让人踏上截然不同的道路,从而与洞府失之交臂。
再往前些,竟听得哗啦啦水响。
雪山上的冰雪会融化成溪流,奔下山去变为江河,最终注入大海。所以,雪山上有水声本不是件稀奇事。
可耳边的水声,分明近在咫尺,却令人莫名产生了一种疏离的割裂感。仿佛它从天穹之上发源,波澜壮阔的千里奔腾,只为这一刻的婉约。
又近些,一条小溪沿着岩壁流淌,那洞府依山傍水而生,看不出一点人工开辟的痕迹,反倒像是天然形成。
清晨的浅光,与溪流上的粼粼波光,在洞口渲染出一块银白色的光幕。反射的光最终落在眼里,仿佛它的源头是珍贵的珠宝,它的气息来自浑然天成的美玉。
都市的灯红酒绿,在它面前也黯然失色。
白霞匿彩,洞天隐真。
“很漂亮,对吧?”
见两人都被洞府的珠光宝气所惊得呆住,东秋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是啊,要是能抛下一切烦恼,一直生活在这里该多好。”
云琳陶醉地呢喃,程危则很快恢复心神,对这般景象除了惊讶外没什么感觉。
“走吧,进去看看。”
东秋带两人踩着石头过河,来到了洞口。
一抹淡淡的味道从洞里传来,程危耸了耸鼻子,忽然皱起眉头,拦住了二人。
“东秋,上一次你来的时候,里面都有什么?”
东秋淡淡地看着他,回答道。
“一尊神像,几个石墩和一张石桌,石壁上还刻着很多字和画。”
程危点点头,下一秒猛地从兰德军械库抽出一把手枪。
“有情况!站我身后!”
他弓着腰,枪口稳稳对准洞府,心脏不安地跳动着。
那气味他认得,是血腥味!
程危小心翼翼地带着二人进入洞府,刚刚踏入洞口,里面的景象便令他们惊骇万分。
血,到处都是血。
洒在地上,泼在墙上,像红油漆一样,颜色暗沉味道刺鼻。
所有东西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血垢,除了中间的神像。
那神像已经风化,五官样貌模糊不清。粘稠的血浆在其周围形成了一个圆形池塘,簇拥着它已经逝去的威严。
根据颜色和气味,程危判断这些血已经出现在此超过三天。
整座洞府的缥缈意境,已被这一池血液破坏殆尽。
“你知道那神像的来历么?”程危背对着东秋问道。
东秋点了点头,指向一旁的石壁。
“这上面本来有些文字,现在被血弄脏了,不过从壁画里也能看出些信息。”
程危顺势看去,尽管被血所污,石壁上依然能看到一些简约